的人,安公是不会点头让他作玄帅的继承人。”
蒯恩听得呆了起来。
小艇驶离画舫灯光笼照的范围,重投月夜。
宋悲风微笑道:“你不相信他是真命天子吗?”
蒯恩垂首道:“小恩怎敢呢?”
宋悲风道:“是否相信并不打紧,至少刘爷和你持相同的看法,他自己并不相信自己是甚么真命天子,所以他一定会提高警觉,亦因此他今夜绝不会没命。”
蒯恩再次抬头望向宋悲风,双目射出沉痛但坚定的眼光,沉声道:“我蒯恩今夜在此立志,会像对侯爷般忠心追随刘爷,为他效死命。”
宋悲风仰望天上明月,徐徐道:“好!男儿本该有大志向,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将来绝不会后悔的。”
蒯恩目光投往淮月楼第五层东厢临河的四扇特大槁窗,忽然目射奇光,遽震道:“我想到了!”
宋悲风一呆道:“你想到了甚么呢?”
蒯恩道:“我想到了敌人的刺杀手段。”
※※※
淮月楼顶层只有东西两个大厢房,也是淮月楼最尊贵的两个厢房,等闲者休想可以踏足此层半步,只有建康最有地位和显赫的权贵,才能径入,其中又以东厢的景观最佳,即使有资格莅临的贵客,仍须及早预订。
刘裕等走入东厢的范围,还要经过一个呈长方形的待客厅,十多名随主人来的家将便在此候命,同时有四名俏婢迎前伺候客人。
王弘着众家将扼守各处门道窗户后,偕刘裕进入名闻建康的淮月楼第五层东厢贵宾房,入目的情景,以刘裕的沉着老练,亦不由看呆了眼,出乎他意料之外,因为从没想过会有眼前般的情况。
东厢大致是广阔达十五步的方形房,宽敞舒适,满铺地席,左右墙壁各有一联。左壁是“一池碧水,几叶荷花,三代前贤松柏寒”。右壁则“满院春光,盈亭皓月,数朝遣韵芝兰馨”。向河的一边,有四扇落地大桶墙,于入门处已可尽见建康宫城灯火辉煌的壮丽美景,秋寒透窗而来。
房内不见一柱,屋顶为硬山卷棚式,敦实浑厚、朴素大方。房内陈设简洁,除茶几等必需物外,最引人注目是置有七个花架,上放各武盆栽,便像把大自然搬进了房里来。
但令刘裕意外的非是物而是人。
今次约会的五个人全到齐了,最令他侧目的是其中一人正躺在一角,胸口放着一#酒,也不知他是醉倒了还是小睡片刻。
另一人则背门临窗,抚弄着一张七弦琴,却没有发出任何乐音,可是看其背影摇曳的姿态,似是随乐音摆动,一副乐在其中、迷醉而不能自返的样儿。
一人则挨北壁而坐,敞开衣襟,露出胸膛,闭目喃喃自语,神态迷离,若不晓得他是当今名士,还以为他是哪来的疯子。
刘裕可以清楚晓得对方在干甚的,是在一角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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