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阎沥北当做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那该多好。
可惜,我怎么也做不到。
我上了车,从我伤了舌头,阎沥北的话,就比往常要多,他近乎不给机会让我说话。
我靠在车座上,休息,他骂了我一声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猪崽子。
沉默是我应对他的唯一法宝,我闹腾了一下要离开,他似乎,对我也没那么过分了。
我不理会,他也不会想办法让我开嗓或者给他某种反应。
车子经过的路程,对于我,亦或者对于阎沥北来说,都很熟悉。
曾经我们这个组建在一起的四个人,生活在云和路的沁园小区里,房子的面积不大,一百二十平,家具各方面的配置也很简单。
但至少对于我来说,很温馨。
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那老房子还在,不过,阎沥北对有些东西比较恋旧,这么想来,他也不是不可能不去保护以前居住的地方。
从国外回来,我还没有往云和路走过一次,等车子停在沁园门口,我发现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沁园翻新了,很漂亮,却少了老小区该有的味道。
我怔怔地站在小区门口,守门的老大爷也换了,现在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瞧见阎沥北到来,急忙迎上前叫阎总。
物是人非,我在心里感慨。
“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我问他。
阎沥北睨了我一眼,道:“你还是别问那么多为什么,少说话,好得快!”
他用这么一句话搪塞我,完美地避开我的问题,既然如此,我也就不问,反正也不会有答案。
阎沥北牵起我的手,我和他朝楼上走去,没有电梯,一步一步,和当年一样,我总比他慢半拍。
小区很安静,如果我没有猜错,阎沥北一定是将整个小区买下来了。
以前邻里都说我长得漂亮,阎沥北长得帅气,说我继父他的继母上辈子修了福气,凑了一个好字。
因为我乖巧,因为阎沥北聪明,所以那些邻里时不时会将家里做的小吃送给我和阎沥北尝。
这一切,都不可能再有了。
太静,以至于没有了半点人情味儿。
所以,我不喜欢这种用金钱买下的安静。
他用钥匙打开了以前的家门,我突然发现,我也是有家的。
那一刻,我有些心酸,想起了我的母亲,也响起了继父,还想起了以前对我好的沥北哥哥。
我真的……有点想哭!
可我不能哭,阎沥北在看着呢,他看着我每一个表情。
我佯装镇定,心里却像翻滚的海浪,极不平静。
门一打开,我却吓了一大跳,里面飘出了香火味,正对着进门的地方,摆着继父的黑白照片,却没有我母亲的。
那香火早就燃烧殆尽,可是房间四周的窗户紧闭,不可能散味。
阎沥北故意的,他是想吓我,还是想提醒我他父亲的死?
“怕?”他忽地问我。
我虽然没有承认,但我的双手紧紧拽住他的手臂,我只是很不习惯这种阴森之感。
我那埋葬在阴森之地的孩子,是不是也会怕呢?
阎沥北发现我走神,碰了碰我,问:“不打算给我父亲上香?”
“什么叫做你父亲,这也是我的父亲。”我不满阎沥北的用词,却不料阎沥北顿时间冷色布满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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