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褚克桓轻轻地摇头，暗示我别吐实。
我定了定神，握紧手机：“皓一，路有点颠，我回到家再打给你......”
“好，晚点聊。”
挂了线，我整个人虚脱地靠躺在椅背，我不想让褚克桓看见自己这张充满罪恶的嘴脸，于是将视线抛向车外，却在玻璃窗的倒影上发现，要面对这张脸的是我自己。我转转眼珠，将焦距锁定快速流动的景色。夜灯一点又一点，在黑暗中别无选择地连成线，不知哪里才是尽头。
“第一次都是这样的，习惯就好。”褚克桓说。
“明知道是错的事，这该怎么习惯？”我茫然。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一直替别人着想，久了也会累。更何况他在该筹备结婚的时候答应外派任务、把你一个人丢在台北，说到底也是为了他自己，不是吗？”
我哑口无言，毕竟褚克桓说的是真的。
“刚才问我的问题，你该回答了。”他温柔一笑，“你这呢想结婚吗？”
我没有回答。
“那我换个问法，你为什么决定结婚？”
“......戒指出现了，他在我面前跪下了，而我们jiāo往得很稳定，还一起去看房子，我有什么选择？”我闷闷地吁出一口气。被求婚当下的惊喜是真的，想跟对方厮守终生的冲动也是真的，但是，决定结婚后接踵而至的疑虑也是真的而哪些自我质疑却丝毫不足以改变现状，被归纳为一种不知足的贪婪。
这样的人生，还是操纵在自己手上吗？
“你不觉得，人生处处都是选择，而且是bī着我们做选择吗？”
“你是指......结婚吗？”
“Everything，工作、恋爱、买房、结婚、生子......”褚克桓驶离了高架桥，四周景色已是我所熟悉的生活范围，“时间一到，选择就跳出来，所作的每个选择都是为了生存，这就叫做人生。”
“男人是求婚的那方，别说得好像你没有选择权。”我意味深长地转头看向他。
“记不记得那天，我喝醉了说要睡你。”
“嗯。”我当然记得。
“那天，子媛告诉我，她留职停薪后不打算回去上班了。她说，‘你之前说过，太累就辞职吧，就算我不去上班赚钱也会给我幸福的，对吧？’我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可是现在却觉得给幸福的责任好重。人生还很长，我还有很多事想做，我甚至有点嫉妒黎皓一，羡慕他可以毫不犹豫丢下你，自己去大陆，而我没办法抛开她。”褚克桓苦笑，“结果一转眼，她已经找好了婚纱公司、挑了戒指、请了新秘，事情像滚雪球一样停不下来，这之中，我还说不出到底有什么是我选择的。这从来就跟我想象中的结婚、求婚不一样啊......你懂吗？”
我静静听着褚克桓的声音，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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