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濯静声交代,“带上再走。”
瞧见外面雨势渐大,裴矜没打算扭捏,重新道了谢,将手里的甜品搁到一旁,伸手去掀储物格的盖子。
一把黑色的折叠伞躺在里面。捏着伞柄把东西拿出来,顺势看到压在底下的纸张。
那份之前看过的孕检报告单出现在视野内。
裴矜呼吸一滞,手腕生生悬在半空。
顿了顿,不着痕迹地合上盖子,推开车门,撑伞,迈下车。
接过司机递来的行李箱,一路直行向前。
走了没多远,回过头,放眼望向那辆相对来讲还算陌生的车子。
黑色车身逐渐融进雨水里,没有任何停留地驶离,最终消失在拐角处。
裴矜收回视线,朝小区门口走,步调缓慢。
耳朵里倾听雨声沙沙。
如同赤脚走在布满玻璃碎片的石子路面,长途跋涉,难以自救,只能麻木地继续行走。
直至无药可救。
最后病入膏肓。
大概是冷热交替不小心着了凉,裴矜当晚发起高烧,得了重感冒。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程郁这里备的药比较齐全。
翻出搁在客厅置物柜里的药箱,寻到退烧药,就着冰箱里的冷水吞服下去。
重新爬回床上睡了一觉,再醒来已经是后半夜。
全身酸痛,头疼得难受,好在烧退了大半。
休养了两日,感冒依旧没有好转。
第三天,裴矜收到程郁发来的微信,说纪远铭今晚会邀请凡锐董事长黄帆在一家叫“温喜”的私人会所聚餐。
之前在城南度假村这个项目中,纪远铭和负责文旅产业规划整合的下游公司老板郑志和私下密切联系,且往来信息充足。
从沈行濯那里得到的U盘起到了关键作用。
这些日子信息链的整合进度一直停滞不前,并非是因为缺少将三人关联起来的实质性证据,而是想继续深挖,通过他们寻到飞祺高管和纪远生如今的下落。
这才是重中之重。
裴矜明白程郁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原因。
如果她和程郁之间有谁可以用身份之便去接近纪远铭,尝试混进今晚的饭局,那这个人一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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