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五章(3)_风雨里的罂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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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我还忘了,谁知道这艾立威居然还会说锡伯语,说得贼溜,当时给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我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小C白了大白鹤一眼,大白鹤才反应过来自己失了言,然后话锋一转,不住地斜眼瞅著我,接著对著义愤填膺的小C说道:“……海,那什麽……我说咱俩也用不著担心。据我所知,沉量才虽然说话臭、脾气差,但是我听说,他对咱秋岩还是比较欣赏的。市警察局风纪处处长何秋岩,现在是咱们当年这一届警校毕业生里头最吃香的新晋警界天字一号明星,谁敢懂不懂就给他穿小鞋?亲爱的,安心啦!”

  “欣赏?哼,就那麽个心胸狭隘得跟从东厂裡出来的人,能真正欣赏谁啊?谁知道那长得跟土豆精似的人渣憋著什麽坏呢?”小C变著法地骂道。

  我叹了口气,对小C和大白鹤说道:“唉,就算是憋著坏,人家也是上峰不是吗?没事,也就是叫我去开会,这叫你俩解读的。不多说,我上楼了。”

  接著我便跟吴小曦白铁心这一对儿作别。待一进沉量才的办公室,我在恍然大悟的同时,心裡不住地想乐:因为沉量才的秘书所谓的“开个会”,实际上的“与会人员”只有我和沉量才两个人——明明是“谈个话”,却非要被他说成“开个会”,沉副局长平日的官僚作风可见一斑;但还别说,沉量才的办公室我还从来都没来过,今天我倒是也真想开开眼。

  可一进屋,差点没把我吓到:甫一开门,映入眼帘的不是沙发、不是办公桌、不是书架,而是在沉量才办公桌后面那侧牆上,挂著的一幅长约一米二、宽约一米的卷轴,上面用浓墨大狼毫书写了四个大字:“疾然共荐”。

  说起来,今天下午有点阴天,于是别的办公室全都开了灯;沉量才的办公室也开了灯,但他开的是檯灯,本来他平时就总愿意摆出一副臭脸,在灰暗的房间裡只开一檯灯,便把他那张长满横肉的脸照得更亮;再被那四个大字一衬,更显得他这个人有点阴森森的。

  “副局长,您找我?”

  “来了?先进来吧。”沉量才正对著檯灯仔细地看著档案表,然后语气冷淡地招呼我坐下。

  等我坐在了沙发上,我才看清楚,原来那卷轴上的四个大字旁边还写著一行俊秀的小楷:“甲午年捌月一日夜,读《三国志》。阅至魏武少时,击杀黄门蹇氏者叔父之故事,感佩万分;胸中激盪,久不能寐,遂书此四字以明予志。”——后面还跟了个边长四厘米见方的红印:“沉量才印”。我这才反应过来,那四个语义都不通顺的字,其实根本不是什麽成语,而是沉量才从“近习宠臣咸疾之,然不能伤,于是共称荐之”这段话裡面掐头去尾、断章取义,自己生硬创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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