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我瞅了瞅自己的小手指:“奶奶,你又搞封建迷信了,奶奶,”
“哼,”听到我的话,奶奶苍老的面庞,哗地阴沉下来,气呼呼地抬起身来,喃喃地离我而去:“迷信、迷信,唉,奶奶老了,说话,谁也不听了,就当我是放屁吧,哼,”奶奶抓过扫帚,再次弯下驼腰,吃力地清扫起走廊的水泥地板来。
“哦,”我和老姑长时间地面面相榷着,彼此间痴呆呆地张着双手:“哦,这,”
“这,这,”
“呵呵,”
“嘿嘿,”
“哈哈,”
窗外传来熙熙嚷嚷的说笑声,我循声向窗外望去,只见铁蛋、小石头、仁花仨个人,正有说有笑地聚拢在院中央的卡车旁,我呼地推开窗户:“喂,我说,你们这是干么啊?”
“去内蒙,拉——牛!”铁蛋一边认真地检修着车辆,一边答道,而站在铁蛋身旁的仁花,则爽朗地问我道:“力哥,你想不想跟我们一起去内蒙拉牛啊?”
“嘿——,”我顿时兴奋起来:“好啊,去,去,”
“哎呀,”当我兴冲冲地跑过走廊时,奶奶直起身来:“力啊,刚刚回家,也不知道好好地休息、休息,去什么内蒙,到那个驴屄地方,想什么魂啊!”
“奶奶,我喜欢!”
“力哥,”铁蛋拉开车门:“请上车吧!”
“呶,”我则一个健步跳上驾驶室的车蹬:“不,我可不愿意坐车,我,开车!”
“哈,那好吧,”铁蛋挥起手掌,哗地摇响了汽车,然后,俨然那个指挥官似地命令着仁花和小石头道:“快啊,还瞅啥呐,上车啊!”
“对,快上车,”我喜滋滋地转动着方向盘:“走,去内蒙,拉——牛,开——路!”
盛夏碧蓝的天空格外地晴朗,轻佛的微风夹裹着不很灼热的、略微有些湿润的气浪扑面而来,那份即热且潮的感受,尤如一块浸湿的毛巾敷在燥热的身体上。
汽车飞速地行驶在寂静的公路上,高大挺拔的白杨树惴惴不安地摇晃着茂盛的枝叶,哗啦哗啦地厉声吵闹着,似乎在讥笑我们这一车不知天高地厚的旅行者;路边绵延起伏的田野上,涌动着没有尽头的青纱帐,滑稽可笑地摆动着长长的叶片,仿佛故意挑衅我们。一位农妇顶着过份热情的烈日,俯身在空旷的田野里,埋头莳弄着自家的庄稼。牧牛的老汉,四脚朝天,悠哉游哉地仰躺在林荫里,头上蒙着脱下来的单衣,无牵无挂地酣睡着。几头颜色各异,肥瘦不均的老牛,吃饱了青草,稀稀落落地俯卧在老汉的周周,大嘴巴不停地咀嚼着,同时,漫不经心地望着我们的汽车,好象猜到了我们是去贩牛的,一个个很不友好地转过头去,极其讨厌我们这伙人去无情地折磨它们的同类。随着汽车不停地奔驰,一个个宁静的好象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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