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

　　秦程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因为愧疚，感动，自责等等许多乱七八糟的情绪而变得无比的复杂，沈夏深知道他有许多感情就要井喷，他自我纠缠了十年的恨意终于可以落地，他们的分离不是因为主观的不爱，而是因为客观的坏蛋，这也给了他一线生机，他们说不定可以立刻前缘再续。

　　但沈夏深没给他这个机会，沈夏深说：“你不是我的爱人，所以你也不用帮他道歉。”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秦程，而他的秦程早就消失在了这长达十年的分别里。

　　没有人需要道歉，也没有人可以道歉。

　　秦程的表情有一瞬怔愣，好一会儿他低下头，喝了一口酒，语气也平静了：“你不再爱我了对吗？”

　　经历了这么多生离死别，背井离乡，信仰崩塌，破碎重组，再提及“爱”这个字眼真的会显得很可笑，因为你发现爱在许多东西面前都渺小得不值一提，但沈夏深这辈子容忍了太多可笑，也不差这一次。

　　“对。”他耐心地，温和地回答。

　　秦程突然抬起头看他，像那种莫名其妙挨了一掴子揍的狗，用眼神告诉你他的疼痛。

　　56我们的爱不值一提（下）

　　秦程提起酒瓶仰头灌了一口酒，坚强太久的人，连土崩瓦解都得下点酒精，然后再放肆地把所有的脆弱推到酒上，沈夏深眼神悲悯地看着他，看着他一点点崩塌，没去阻止，也阻止不了。

　　秦程声音沙哑的说：“沈夏深，其实我没那么喜欢当明星。那些脑残得千篇一律的弱智电视剧我自己都要演吐了，工作室的人都劝我转幕后，做导演做制片，做投资也行，但我没同意，还是不停地让余泳给我接戏。去年过年的时候各大电视台的晚会我全跑了个遍，从小年夜一直跑到了大年初五，大家都觉得我是工作狂，热爱工作，不然这个强度没有谁能撑下去。但我知道我不是。”

　　他停顿了一下，艰难地继续：“我就是想，只要我一直站在舞台上，站在光下面，哪怕一次你看到我，想起我，来找我，我都会不顾一切地去爱你，原谅你。”秦程抬起头和他对视，眼底泛红，不知道是酒精还是眼泪的原因，在灯光下他的眼睛很亮，他说，“可是十年来，你一次都没有找到过我。”

　　秦程差不多应该是醉了，酒喝得太急，说话都有点大舌头。这么说话会显得人很年轻，很感情用事，没什么理智，用那个被用烂了的词来形容就是“少年感”，醉生梦死的人都永远是少年。

　　他平常不会说这么多话，平常也不会这么崩溃，他总是端着，还特别恶狠狠，但酒精一下子把什么都给剥离了，只剩下最里面那一层，赤裸裸的，流动的柔软，像他十九岁那年一样柔软。他还是想要一个答案，所以问：“沈夏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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