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吊胆，宛如头顶有铡刀高悬，等死的过程总是比死本身更可怕。
他清楚秦程生气并非愚蠢到怀疑他跟林尧有何暧昧私情，秦程只是讨厌被人忤逆，或者更准确一些，是讨厌被他忤逆。
他在秦程心里就是服刑期的囚犯，若他识相些恪守本分，他们便能像前几天那样维持风平浪静的表象，而一旦他表现出一点点不听指挥的苗头，那么秦程就会毫不留情地对他实施“暴力”。冷暴力或者精神暴力。
这时，齐远领着同组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小孩叽叽喳喳地朝他跟秦程走来，其中也包括了林尧。
这样一群孩子站到眼前，扑面而来便是一股生鲜气息，年轻真是没有妍丑，每一位都这样光亮好看。
林尧举着酒杯，睁着那一双被偶像剧腌入味了的眼睛，怯生生地朝他们说：“秦老师，沈哥，我敬你们一杯。”
沈夏深举起了杯子，秦程却自始至终只是随意地勾着他的肩膀，并没有要跟林尧碰杯的意思。
站在一旁的齐远见状解释：“林尧刚都跟我们说了，他就是想送个圣诞礼物，结果就是这么不凑巧。”
林尧轻轻碰了一下沈夏深的杯子，低声道歉：“沈哥，不好意思，怪我没有说清楚。我给剧组的人都准备了礼物，原本是打算明天再送的，但你不经常来片场，所以就想着今天见到你一定要拿给你。”
齐远也继续帮腔：“我刚刚还跟他说，应该把两份礼物一起给小葛，就不会引起这种误会了。”
“我刚已经让助理把东西都拿给小葛姐了。”
两人一唱一和，宛如在演一出绝佳的双簧。之前齐远在剧组向来同林尧诸多避讳，沈夏深自是以为两人关系一般，如此看来，还是他眼光太坏。
他也不知道两人话中几分真假，是真的给全剧组准备了礼物，亦或是刚刚起草的权宜之计。总之事已至此，追究细节已是无用，再推脱更显得他做作，也只好笑一笑说：“哦，这样，那就谢谢你了。”
“应该的。”
一直沉默的秦程突然笑盈盈地开口：“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们关系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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