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对于齐远来说，自己最大的价值就是“秦程男朋友”这个头衔，一旦他接受条件，离开了秦程，他的价值便旋即不复存在，到时候他就成了路边的一株杂草，随时可以被诛灭和铲除。齐远光是出于嫉妒就可以心狠手辣地把唐绿以和他都送去坐牢，又怎么会来真心帮他？他绝对不可能把赌注压在那样一个人身上。

　　而秦程正是看准了他的谨小慎微和懦弱多思，所以在齐远提出条件时，才会从容地站在墙外，毫无阻止之意，他早就把自己能想到的后路全都堵死了。

　　沈夏深眼神无力地盯着白色的墙面，变了形的人影被暖黄色的灯光投射在上面，完完全全的一个被压制的姿势，他近乎绝望地闭上了眼。

　　秦程贴了过来，吻住他的唇角。

　　那与其说是吻，更像是撕咬，像是兽类在享用被它玩弄得精疲力竭的猎物。

　　沈夏深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只有用力咬紧牙关才能停止战栗。他感到耻辱、愤怒、恐惧甚至是后悔，那些压抑了许久的情绪此刻如同冒着泡的绿色毒液，翻滚着从毛孔里散发了出来，侵蚀着他的意志，也让别人遍体鳞伤。

　　他仿佛一下子开了窍，按住了秦程的后脑，不顾疼痛地回吻了上去。来势汹汹的一个吻，舌尖勾着舌尖，既是顺从又是对抗，直到两人都断气似的粗喘起来才稍稍分开。可仅仅一秒，沈夏深又腾空上身勾住了秦程的脖子，如无脊椎动物一般攀附在了他的身上，他咬住了他的喉/结，一只手钻进浴袍揉搓着他的肌肤，一只手暧昧地往下摸去。

　　其实，说到底，秦程就是想作践他罢了，而这些年他在夜色学得最熟练的不就是如何被人作践。

　　秦程的身体一瞬僵直，旋即揪住了他的头发，他吃痛地向后仰去，被迫离开了男人的身体。

　　秦程站了起来，气息还未稳，表情却如同生吞了一只苍蝇那般嫌恶：“别用你讨好别的男人那一套来对我！”

　　沈夏深颓然地躺在床上，像刚打完了一场恶战。他听着秦程气急败坏地关上浴室门，终于伸出手臂捂住了眼睛，嘴角露出了一点讽刺的笑容。

　　烂戏杀青，两败俱伤。

　　最后顺理成章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想来秦程对他应该也没什么胃口。

　　沈夏深默默去洗了澡，秦程在他出来前就已拉了灯，背朝着他睡。他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在床沿躺下，床很大，足够他们毫无接触地睡一晚。

　　月影映墙，无风声干，安静得让人觉得可以就此死去的夜晚。

　　酒劲过后，身体就进了亢奋期，脑子清醒得可怕，他怎么也想不出秦程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样子，或许在他内心深处最想记住的还是那个会记得他生日，笑起来安静内敛的少年，而不是身边这个执拗深根的怪物。

　　所以这一切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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