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诺意被从树上接下来之后浑浑噩噩地被段澄带走了，然后发起了高烧，陷入了那个名为终极的幻境里，多么熟悉的场景。
就在不久前，在苏澈身下半死不活的时候回到了这里，而这次居然会回来简直是讽刺般的历史重演。唯一的区别是醒来后的苏诺意被苏凉辰爱惜的抱在怀里。真的是很爱惜的姿势。
一旦清醒，就要开始面对现实了。
苏诺意的脑袋无力的埋在苏凉辰的肩窝，苏凉辰抱着他，眉眼低垂，像是睡着了一样。
苏诺意第一次这么近的看苏凉辰。
很精致的眉眼，苏诺意甚至可以说，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眉眼也没有精致到这种地步，一点瑕疵都没有，不可思议。
奇异的，苏诺意这次没有多少抗拒，也许是太累了，累到连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
“苏凉辰……”
“嗯？”卷长的睫毛缓缓掀开，露出那一双接近于灰质的琉璃瞳。
“再帮我一次。”苏诺意说。
“嗯。”
“帮我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
“好。”苏凉辰蹭了蹭苏诺意的头发，“你太虚弱了，好好休息。”
苏诺意听到苏凉辰那没有丝毫迟疑的答应，抖了抖嘴唇，沙哑低沉的声音宛如游丝。“这次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想要什么？”
“第一次，我帮你杀掉了四个流氓，你给我了三天的自由。”苏凉辰直视着怀中的苏诺意，却只能看到那如墨的黑发下，雪白得带点透明的小巧耳垂，“第二次，我帮你从楼昚的身边逃开，你给了我一个月的自由。”
“这次你想要多久？”苏诺意抬起头，自嘲的笑了笑，“要不干脆我死掉，这个身体给你算了。”
苏凉辰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是啊，我很想要自由……不过不想你消失掉。我想我们两个都活着，以不同的个体活着。”
“真是疯狂。”苏诺意扯着唇笑了起来，“你也不过是我为了抗拒无法接受的事而形成的人格的极端分化，你想形成单独的个体的话，难道要我把脑子掰一半装在别的躯体上？”
“不是我分化出去啊，是你。”苏凉辰的手动了动，沉重的镣铐又响起了清脆的碰撞，“这个样子我是出不去的，但是你可以。”
“失败了会不会死？”苏诺意问。
苏凉辰用手替苏诺意梳了梳头发，“失败了你死，我也死。”
“那你还想试？”苏诺意挣脱开苏凉辰的怀抱，扶着地站了起来，“我可不想给你陪葬。”
苏诺意刚站稳，苏凉辰的手臂就像蛇一样缠绕过来，微微一用力，苏诺意就再度跌入他的怀中，“你还想活多久呢？换一个新的身体活着多好，我们各取所需而已。”
苏诺意皱着眉推拒两下，“苏凉辰放开！”
“不放。”苏凉辰微微垂下头，反问着，“你不是嫌这个身体脏吗？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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